送给母亲的唯一礼物是什么（送给母亲的唯一礼物）

妈妈 0 73

送给母亲的唯一礼物是什么（送给母亲的唯一礼物）,第1张

文/王心之


成年后，我给很多人送过礼物，但对父母很吝啬。我从来没有给父亲买过烟，唯一给母亲的礼物是妻子送的。其实是我老婆以我的名义给我妈的。


那是2000年的春节，我们料理完父亲的后事，留下来和母亲一起过年。大年三十，一家人吃团圆饭，围坐在一起开心地看春晚的时候，老婆从包里拿出一个小盒子，说是我送给妈妈的礼物。


戒指，项链，耳环都是我在阿勒泰执行边防任务路过深山里的一个金矿时买的砂金炼制而成的。当时砂金很便宜，我的钱只够买15克，就简单做了一对耳环，一个戒指，一条项链。回到乌鲁木齐后，我把它送给了妻子，作为去边防的特殊纪念品。当时老婆很开心，戴着耳环项链，对着镜子看了好久都很漂亮。最后老婆说我给我妈，我只当是老婆临时的礼遇。没想到，她借着探亲的机会真的带回来，自己给妈妈戴上了。


正是这些黄金首饰给母亲带来了意想不到的灾难。


2003年春节前，父亲过了三周年生日。因为工作忙没有回老家，就给妈妈打电话说过完年带她去乌鲁木齐和我们一起住。但是年底没有给我妈打电话。当时面临岗位调整，处于职业生涯的“爬坡期”。一过完年，我就带着部队去天山深处训练。


回去上班的时候是盛夏，我接到我哥的电话，说我妈病了。我生病的原因是我妈被骗了，不仅是她戴的耳环项链戒指，还有我们留下的两千块钱。


在农历三月的第三天，是我家乡的一个聚会日。母亲在家，让她哥哥一家进城跟着她。哥哥回来说在镇上遇到了妈妈小时候的几个同学，让他给妈妈带个话。三月初五开会的最后一天，他在镇礼堂门口见了面，老姐妹们赶上了。


五一的一大早，我妈把家里的事情处理完，离开了家。我嫂子劝我妈换上好衣服，戴上金首饰，还跟我妈开玩笑说，要精神点，别让老姐妹们笑。母亲戴上耳环、项链和戒指。


到了镇上，我和她同学聊天，几个阿姨调侃我妈什么时候去新疆好好玩玩。我妈叹了口气，说好久没我消息了，担心娃娃出什么事。我妈也说:“我儿子心地善良。他肯定是被事情绑住了，不然这么长时间都不理他妈。”几位大妈也附和了乌鲁木齐亲戚朋友关于我的道听途说的消息。大部分都说我已经被甩了，哪怕是准备跳槽或者退休。我妈妈的心变成了一个肿块。说者无心，听者有意。我母亲回家时被一个三十岁左右的女人拦住了。


这个女人先是夸她妈的衣服，说她妈第一眼就是个有福气的人，然后问她有没有个在新疆部队当官的儿子。然后她说妈妈的面色中有一股邪气，不仅对妈妈不好，还会连累儿子的未来。母亲惊呆了，爱子如命的天性让她放松了警惕，很容易落入这个女人设下的陷阱。这个女人说，她知道一个有经验的男人是神，他可以帮助她妈妈和她的儿子，保佑她儿子平安升官。三言两语就把我妈带到后街一个摆着香案，挂着牌子，有道士的房间，让我妈烧香拜佛。后来，我母亲回忆说，她点燃了劳道递过来的一炷香，然后听着这个女人的话，陷入了恍惚状态。


按照这个女人的话，母亲虔诚地献上了戴在耳朵上的金耳环和挂在脖子上的金项链，她把金戒指拉了下来，割破了手指上的皮肤。这个女人说，要想让儿子“顺利圆满”，就得多给钱。我妈爬了五六里路山路回了山，不顾疲劳，把我们留给她的两千块钱看病和生活，义无反顾地交给了跟着她的那个女人。


半夜，妈妈从恍惚中醒来，看到敞开的柜盖，凌乱的柜子，摸着酸痛的手指，意识到自己做了一件不可原谅的事，放声大哭。天亮后，母亲和哥哥急忙赶到镇上的后街去找那女人和道士，却在屋里找到了空空，地上只剩下纸屑散落。从此我妈的精神就像垮了的大坝，再也收不回来了。


半年后，我让一个来我家做客的战友带我妈去乌鲁木齐，让我妈卸下心里的重担。


从那以后，一直到去世，我妈只收了我们给她买的衣服和吃的，也从来没见她身上有什么饰品，也不希望我们给她留钱，说够了。



编辑：晓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