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学生常用歇后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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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学生常用歇后语,第1张

小学生常用歇后语
导读:八仙过海--------各显神通、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蚕豆开花--------黑心、孔夫子搬家——净是书(输)、打破砂锅--------问到底、和尚打伞--------无法无天、虎落平阳--------被犬欺、画蛇添足--------多

八仙过海--------各显神通、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蚕豆开花--------黑心、孔夫子搬家——净是书(输)、打破砂锅--------问到底、和尚打伞--------无法无天、虎落平阳--------被犬欺、画蛇添足--------多此一举、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井底青蛙--------目光短浅;

大海捞针--------没处寻、竹篮打水--------一场空、打开天窗--------说亮话、船到桥头--------自会直、飞蛾扑火--------自取灭亡、百米赛跑--------分秒必争、拔苗助长--------急于求成、仇人相见--------分外眼红、芝麻开花--------节节高、新官上任--------三把火;

瞎子点灯--------白费、兔子尾巴--------长不了、偷鸡不成--------蚀把米、王婆卖瓜--------自卖自夸、老虎屁股--------摸不得、老虎拉车--------谁敢、老鼠过街--------人人喊打、麻雀虽小--------五脏俱全。

史太君破陈腐旧套 王熙凤效戏彩班衣

叫芳官唱一出《寻梦》,只用箫和笙笛,余者一概不用。  杏子阴假凤泣虚凰 茜纱窗真情揆痴理

贾母便留下文官自使,将正旦芳官指给了宝玉,小旦蕊官送了宝钗,小生藕官指给了黛玉,大花面葵官送了湘云,小花面豆官送了宝琴,老外艾官指给了探春,尤氏便讨了老旦茄官去。

……

这里宝玉细问藕官:“为谁烧纸?必非父母兄弟,定有私自的情理?”藕官因方才护庇之情,心中感激,知他是自己一流人物,况再难隐瞒,便含泪说道:“我这事,除了你屋里的芳官合宝姑娘的蕊官,并没第三个人知道。今日忽然被你撞见,这意思,少不得也告诉了你,只不许再对一人言讲。”又哭道:“我也不便和你面说,你只回去,背人悄悄问芳官就知道了。”说毕,怏怏而去。 宝玉听了,心下纳闷,只得踱到潇湘馆瞧黛玉,越发瘦得可怜。问起来,比往日大好了些。黛玉见他也比先大瘦了,想起往日之事,不免流下泪来。些微谈了一谈,便催宝玉去歇息调养。宝玉只得回来。因惦记着要问芳官原委,偏有湘云香菱来了,正和袭人芳官一处说笑,不好叫他,恐人又盘诘,只得耐着。  一时,芳官又跟了他干娘去洗头,他干娘偏又先叫他亲女儿洗过才叫芳官洗。芳官见了这样,便说他偏心:“把你女儿的剩水给我洗?我一个月的月钱都是你拿着,沾我的光不算,反倒给我剩东西剩的!”他干

娘羞恼变成怒,便骂他:“不识抬举的东西!怪不得人人都说,戏子没一个好缠的,凭你什么好的,入了这一行,都学坏了!这一点子小崽子,也挑么挑六,咸嘴淡舌,咬群的骡子似的!”娘儿两个吵起来。  袭人忙打发人去说:“少乱嚷!瞅着老太太不在家,一个个连句安静话也都不说了!”睛雯因说道:“这是芳官不省事,不知狂的什么。也不过是会两出戏,倒像杀了贼王,擒过反叛来的!”袭人道:““一个巴掌拍不响”,老的也太不公些,小的也太可恶些。”宝玉道:“怨不得芳官!自古说“物不平则鸣”,他失亲少眷的在这里,没人照看,赚了他的钱,又作践他,如何怪得?”又向袭人说:“他到底一月多少钱?以后不如你收过来照管他,岂不省事些?”袭人道:“我要照看他,那里不照看了?又要他那几个钱才照看他?没的招人家骂去。”说着,便起身至那屋里,取了一瓶花露油、鸡蛋、香皂、头绳之类,叫了一个婆子来,“送给芳官去,叫他另要水自己洗罢,别吵了。”  他干娘越发羞愧,说芳官:“没良心!只说我克扣你的钱!”便向他身上拍了几下。芳官越发哭了。宝玉便走出来。袭人忙劝:“做什么!我去说他。”睛雯忙先过来,指他干娘,说道:“你这么大年纪,太不懂事!你不给他好好的洗,我们才给他东西。你自己不臊,还有脸打他!他要是在班里学艺,你也敢打他不成?”那婆子便说:““一日叫娘,终身是母。”他排揎我,我就打得。”袭人唤麝月道:“我不会和人拌嘴,晴雯性太急,你快过去震吓他两句。”

……

那婆子羞愧难当,一言不发。只见芳官穿着海棠红的小绵袄,底下绿绸洒花夹裤,敞着裤腿,一头乌油油的头发披在脑后,哭的泪人一般。  麝月笑道:“提起淘气来,芳官也该打两下儿,昨日是他摆弄了那坠子,半日就坏了。”说话之间,便将餐具打点现成。  因见芳官在侧,便递给芳官,说道:“你也学些伏侍,别一味傻玩傻睡。嘴儿轻着些,别吹上唾沫星儿。”芳官依言,果吹了几口,甚妥。  芳官吹了几口,宝玉笑道:“你尝尝,好了没有?芳官当是玩话,只是笑着,看袭人等。袭人道:“你就尝一口,何妨?”晴雯笑道:“你瞧我尝。”说着,便喝一口。芳官见如此,他便尝了一口,说,“好了。”递给宝玉。喝了半碗,吃了几片笋,又吃了半碗粥,就算了。众人便收出去。小丫头捧沐盆,漱盥毕,袭人等去吃饭。宝玉使个眼色给芳官。芳官本来伶俐,又学了几年戏,何事不知?便装肚子疼,不吃饭了。袭人道:“既不吃,在屋里做伴儿。把粥留下,你饿了再吃。”说着,去了。 宝玉将方才见藕官如何谎言护庇,如何藕官叫我问你,细细的告诉一遍。又问:“他祭的到底是谁?”芳官了,眼圈儿一红,又叹一口气,道:“这事说来,藕官儿也是胡闹。”宝玉忙问如何。芳官道:“他祭的就是死了的药官儿。”宝玉道:“他们两个也算朋友,也是应当的。”芳官道:“那里又是什么朋友呢?那都是傻想头。他是小生,药官是小旦,往常时,他们扮作两口儿,每日唱戏的时候,都装着那么亲热,一来二去,两个人就装胡涂了,倒像真的一样儿。后来两个竟是你疼我,我爱你。  宝玉听了这呆话,独合了他的呆性,不觉又喜又悲,又称奇道绝,拉着芳官嘱咐道:“既如此说,我有一句话嘱咐你,须得你告诉他。以后断不可烧纸,逢时按节,只备一炉香,一心虔诚,就能感应了。我那案上也只设着一个炉,我有心事,不论日期,时常焚香,随便新水新茶,就供一盏,或有鲜花鲜果,甚至荤腥素菜都可:只在敬心,不在虚名。以后快叫他不可再烧纸了!” 芳官听了,便答应着。一时,吃过粥,有人回说:“老太太回来了。”要知端底,且看下回分解。 柳叶渚边嗔莺咤燕 绛芸轩里召将飞符

后来老姐儿两个都派到梨香院去照看他们,藕官认了我姨妈,芳官认了我妈,这几年着实宽绰了。如今挪进来,也算撂开手了,还只无厌。你说可笑不可笑?接着我妈和芳官又吵了一场,又要给宝玉吹汤,讨个没趣儿。 茉莉粉替去蔷薇硝 玫瑰露引来茯苓霜

娘儿两个应了出来,一面走着,一面说闲话儿。春燕因向他娘道:“我素日劝你老人家再不信,何苦闹出没趣来才罢!”他娘笑道:“小蹄子,你走罢!俗语说,“不经一事,不长一智”,我如今知道了,你又该来支问着我了!”春燕笑道:“妈,你若好生安分守己,在这屋里长久了,自有许多好处。我且告诉你句话。宝玉常说:这屋里的人,──无论家里外头的,一应我们这些人──他都要回太太,全放出去与本人父母自便呢。你只说,这一件可好不好?”他娘听说,喜的忙问:“这话果真?”春燕道:“谁可撤谎做什么?”婆子听了,便念佛不绝。 当下来至蘅芜院中,正值宝钗、黛玉、薛姨妈等吃饭。莺儿自去沏茶。春燕便和他妈一径到莺儿前,陪笑说:“方才言语冒撞,姑娘莫嗔莫怪!特来陪罪。”莺儿也笑了,让他坐,又倒茶。他娘儿两个说有事,便作辞回来。忽见蕊官赶出,叫:“妈妈,姐姐,略站一站。”一面走上,递了一个纸包儿给他们,说是蔷薇硝,带给芳官去擦脸。春燕笑道:“你们也太小气了,还怕那里没这个给他?巴巴儿的,又弄一包给他去。”蕊官道:“他是他的,我送的是我送的。姐姐千万带回去罢!”春燕只得接了。  娘儿两个回来,正值贾环贾琮二人来问候宝玉,也才进去。春燕便向他娘说:“只我进去罢,你老人家不用去。”他娘听了。自此,百依百随的,不敢倔强了。  春燕进来,宝玉知道回复了,便先点头。春燕知意,也不再说一语,略站了一站,便转身出来,使眼色给芳官。芳官出来,春燕方悄悄的说给他蕊官之事,并给了他硝。宝玉并无和琮环可谈之语,因笑问芳官:“手里是什么?”芳官便忙递给宝玉瞧,又说:“是擦春癣的蔷薇硝。”宝玉笑道:“难为他想的到!” 贾环听了,便伸着头瞧了一瞧,又闻得一股清香,便弯腰向靴筩内掏出一张纸来,托着笑道:“好哥哥,给我一半儿!”宝玉只得要给他。芳官心中因是蕊官之赠,不肯给别人,连忙拦住,笑说道:“别动这个,我另拿些来。”宝玉会意,忙笑道:“且包上拿去。”  芳官接了这个,自去收好,便从奁中去寻自己常使的。启奁看时,盒内已空,心中疑惑:“早起还剩了些,如何就没了?”因问人时,都说不知。麝月便说:“这会子且忙着问这个,不过是这屋里人一时短了使了。你不管拿些什么给他们,那里看的出来?快打发他们去了,咱们好吃饭。”芳官听说,便将些茉莉粉包了一包拿来。贾环见了,喜的就伸手来接。芳官便忙向炕上一掷。贾环见了,也只得向炕上拾了,揣在怀内,方作辞而去。  ……

可巧宝玉往黛玉那里去了。芳官正和袭人等吃饭,见赵姨娘来了,忙都起身让:“姨奶奶吃饭。什么事情,这么忙?”赵姨娘也不答话,走上来,便将粉照芳官脸上摔来,手指着芳官,骂道:“小娼妇养的!你是我们家银子钱买了来学戏的,不过娼妇粉头之流,我家里下三等奴才也比你高贵些!你都会看人下菜碟儿!宝玉要给东西,你拦在头里,莫不是要了你的了?拿这个哄他,你只当他不认得呢。好不好,他们是手足,都是一样的主子,那里有你小看他的?”  芳官那里禁得住这话,一行哭,一行便说:“没了硝,我才把这个给了他;要说没了,又怕不信。难道这不是好的?我便学戏,也没在外头唱去。我一个女孩儿家,知道什么粉头面头的!姨奶奶犯不着来骂我,我又不是姨奶奶家买的。梅香拜把子,都是奴才罢咧。这是何苦来呢!”袭人忙拉他说:“休胡说!”赵姨娘气的发怔,便上来打了两个耳刮子。袭人等忙上来拉劝,说:“姨奶奶不必和他小孩子一般见识,等我们说他。”  芳官捱了两下打,那里肯依,便打滚撒拨的哭闹起来,口内便说:“你打的着我么?你照照你那模样儿再动手!我叫你打了去,也不用活着了!”撞在他怀内,叫他打。众人一面劝,一面拉。晴雯悄拉袭人,说:“不用管他们,让他们闹去,看怎么开交。如今乱为王了,什么你也来打,我也来打。都这样起来,还了得呢!”  外面跟赵姨娘来的一干人,听见如此,心中各各趁愿,都念佛说:“也有今日!”又有那一干怀怨的老婆子,见打了芳官,也都趁愿。 当下藕官蕊官等正在一处玩。湘云的大花面葵官,宝琴的豆官,两个听见此信,忙找着他两个说:“芳官被人欺负,咱们也没趣儿。须得大家破着大闹一场,方争的过气来。”四人终是小孩子心性,只顾他们情分上义愤,便不顾别的,一齐跑入怡红院中。    探春气渐渐平服,方罢。可巧艾官便悄悄的回探春说:“都是夏妈素日和这芳官不对,每每的造出些事来。前日赖藕官烧纸,幸亏是宝二爷自己应了,他才没话。今日我给姑娘送绢子去,看见他和姨奶奶在一处说了半天,嘁嘁喳喳的,见了我来,才走开了。”探春听了,虽知情弊,亦料定他们皆一党,本皆淘气异常,便只答应,也不肯据此为证。  芳官才进来,忽有一个婆子,手里托了一碟子糕来。芳官戏说:“谁买的热糕?我先尝一块儿。”小蝉一手接了,道:“这是人家买的,你们还稀罕这个!”柳家的见了,忙笑道:“芳姑娘,你爱吃这个,我这里有。才买下给你姐姐吃的,他没有吃,还收在那里,干干净净没动的。”说着,便拿了一碟子出来,递给芳官,又说:“你等我替你炖口好茶来。”一面进去现通开火炖茶。芳官便拿着那糕,举到小蝉脸上,说:“谁稀罕吃你那糕!这个不是糕不成?我不过说着玩罢了,你给我磕头,我还不吃呢!”说着,便把手内的糕掰了一块,扔着逗雀儿玩,口内笑说道:“柳婶子,你别心疼,我回来买二斤给你。”小蝉气的怔怔的,瞅着说道:“雷公老爷也有眼睛,怎么不打这作孽的人!”众人都说道:“姑娘们罢哟!天天见了就咕唧。”有几个伶透的,见他们拌起嘴来了,又怕生事,都拿起脚来各自走开。当下小蝉也不敢十分说话,一面咕哝着去了。  这里柳家的见人散了,忙出来和芳官说:“前日那话说了没有?”芳官道:“说了。等一两天,再提这事。偏那赵不死的又和我闹了一场。前日那玫瑰露,姐姐吃了没有?他到底可好些?”柳家的道:“可不都吃了。他爱的什么儿似的,又不好合你再要。”芳官道:“不值什么,等我再要些来给他就是了。”  正无路头,可巧这柳家的是梨香院的差使,他最小意殷勤,伏侍的芳官一干人比别的干娘还好,芳官等待他也极好。如今便和芳官说了,央及芳官去和宝玉说。宝玉虽是依允,只是近日病着,又有事,尚未得说。  前言少述。且说当下芳官回至怡红院,回复了宝玉。这里宝玉正为赵姨娘吵闹,心中不悦,说又不是,不说又不是,只等吵完了,打听着探春劝了他去后,方又劝了芳官一阵,因使他到厨房说话去。今见他回来,又说还要些玫瑰露给柳五儿吃去,宝玉忙道:“有着呢,我又不大吃,你都给他吃去罢。”说着,命袭人取出来。见瓶中也不多了,遂连瓶给了芳官。  芳官便自携了瓶与他去,正值柳家的带进他女儿来散闷,在那边畸角子一带地方逛了一回,便回到厨房内,正吃茶歇着呢。见芳官拿了一个五寸来高的小玻璃瓶来,迎亮照着,里面有半瓶胭脂一般的汁子,还当是宝玉吃的西洋葡萄酒,母女两个忙说:“快拿旋子烫滚了水。你且坐下。”芳官笑道:“就剩了这些,连瓶子给你罢。”  五儿听说,方知是玫瑰露,忙接了,又谢芳官。因说道:“今日好些,进来逛逛。这后边一带,没有什么意思,不过是些大石头大树和房子后墙,正经好景致也没看见。”芳官道:“你为什么不往前去?”柳家的道:“我没叫他往前去。姑娘们也不认得他,倘有不对眼的人看见了,又是一番口舌。明日托你携带他,有了房头儿,怕没人带着逛呢?只怕逛腻了的日子还有呢。”芳官听了,笑道:“怕什么?有我呢!”柳家的忙道:“嗳哟哟!我的姑娘!我们的头皮儿薄,比不得你们。”说着,又倒了茶来。芳官那里吃这茶,只漱了一口便走了。柳家的说:“我这里占着手呢,五丫头送送。”  五儿便送出来。因见无人,又拉着芳官,说道:“我的话,到底说了没有?”芳官笑道:“难道哄你不成!我听见屋里正经还少两个人的窝儿,并没补上:一个是小红的,琏二奶奶要去了,还没给人来;一个是坠儿的,也没补。如今要你一个也不算过分。皆因平儿每每和袭人说:“凡有动人动钱的事,得挨的且挨一日,如今三姑娘正要拿人作筏子呢。”连他屋里的事都驳了两三件,如今正要寻我们屋里的事没寻着,何苦来往网里碰去?倘或说些话驳了,那时候老了,倒难再回转。且等冷一冷儿,老太太、太太心闲了,凭是天大的事,先和老的儿一说,没有不成的。”五儿道:“虽如此说,我却性儿急,等不得了。趁如今挑上了,头宗,给我妈争口气,也不枉养我一场;二宗,我添了月钱,家里又从容些;三宗,我开开心,只怕这病就好了。──就是请大夫吃药,也省了家里的钱!”芳官说:“你的话,我都知道了,你只管放心。”说毕,芳官自去了。  单表五儿回来和他娘深谢芳官之情。他娘因说:“再不承望得了这些东西!虽然是个尊贵物儿,却是吃多了也动热,竟把这个倒些送个人去,也是大情。”五儿问送谁,他娘道:“送你姑舅哥哥一点儿。他那热病,也想这些东西吃。我倒半盏给他去。” 投鼠忌器宝玉瞒赃 判冤决狱平儿行权

柳家的打发他女儿喝了一回汤,吃了半碗粥,又将茯苓霜一节说了。五儿听罢,便心下要分些赠芳官,遂用纸另包了一半,趁黄昏人稀之时,自己花遮柳隐的来找芳官。且喜无人盘问,一径到了怡红院门首,不好进去,只在一簇玫瑰花前站立,远远的望着。有一盏茶时候,可巧春燕出来,忙上前叫住。春燕不知是那一个,到跟前方看真切,因问:“做什么?”五儿笑道:“你叫出芳官来,我和他说话。”春燕悄笑道:“姐姐太性急了。横竖等十来日就来了,只管找他做什么?方才使了他往前头去了,你且等他一等;不然,有什么话告诉我,等我告诉他。恐怕你等不得,只怕关了园门。”五儿便将茯苓霜递给春燕,又说:“这是茯苓霜。”如何吃,如何补益。“我得了些送他的,转烦你递给他就是了。”说毕,便走回来。

……

林之孝家的听了,忙命打了灯笼,带着众人来寻。五儿急的便说:“那原是宝二爷屋里的芳官给我的。”林之孝家的便说:“不管你“方官圆官”!现有赃证,我只呈报了,凭你主子前辩去!”一面说,一面进入厨房,莲花儿带着取出露瓶。恐还偷有别物,又细细搜了一遍,又得了一包茯苓霜,一并拿了,带了五儿来回李纨与探春。  那时李纨正因兰儿病了,不理事务,只命去见探春。探春已归房。人回进去,丫鬟们都在院内纳凉,探春在内盥沐,只有侍书回进去,半日,出来说:“姑娘知道了,叫你们找平儿回二奶奶去。”  林之孝家的只得领出来,到凤姐那边,先找着平儿进去回了凤姐。凤姐方才睡下,听见此事,便吩咐:“将他娘打四十板子,撵出去,永不许进二门;把五儿打四十板子,立刻交给庄子上,或卖或配人。”  平儿听了,出来依言吩咐了林之孝家的。五儿吓得哭哭啼啼,给平儿跪着,细诉芳官之事。平儿道:“这也不难,等明日问了芳官,便知真假。但这茯苓霜,前日人送了来,还等老太太、太太回来看了才敢打动,这不该偷了去。”五儿见问,忙又将他舅舅送的一节说出来。平儿听了,笑道:“这样说,你竟是个平白无辜的人了,拿你来顶缸的。此时天晚,奶奶才进了药歇下,不便为这点子小事去絮叨。如今且将他交给上夜的人看守一夜,等明日我回了奶奶,再作道理。”林之孝家的不敢违拗,只得带出来,交给上夜的媳妇们看守着,自己便去了。  这里五儿被人软禁起来,一步不敢多走。又兼众媳妇也有劝他说:“不该做这没行止的事。”也有抱怨说:“正经更还坐不上来,又弄个贼来给我们看守。倘或眼不见,寻了死,或逃走了,都是我们的不是!”又有素日一干与柳家不睦的人,见了这般,十分趁愿,都来奚落嘲戏他。这五儿心内又气,又委屈,竟无处可诉。且本来怯弱有病,这一夜思茶无茶,思水无水,思睡无衾枕,呜呜咽咽,直哭了一夜。  谁知和他母女不和的那些人,巴不得一时就撵他出门去。生恐次日有变,大家先起了个清早,都悄悄的来买转平儿,送了些东西,一面又奉承他办事简断,一面又讲述他母亲素日许多不好处。平儿一一的都应着。打发他们去了,却悄悄的来访袭人,问他可果真芳官给他玫瑰露了。袭人便说:“露却是给了芳官,芳官转给何人,我却不知。”袭人于是又问芳官。芳官听了,吓了一跳,忙应是自己送他的。芳官便又告诉了宝玉。宝玉也慌了,说:“露虽有了,若勾起茯苓霜来,他自然也实供。若听见了是他舅舅门上得的,他舅舅又有了不是,岂不是人家的好意,反被咱们陷害了?”因忙和平儿计议:“露的事虽完了,然这霜也是有不是的。好姐姐,你只叫他也说是芳官给的,就完了。”平儿笑道:“虽如此,只是他昨晚已经同人说是他舅舅给的了,如何又说你给的?况且那边所丢的霜,正没主儿,如今有赃证的白放了,又去找谁?谁还肯认?──众人也未必心服。”晴雯走来笑道:“太太那边的露,再无别人,分明是彩云偷了给环哥儿去了。你们可瞎乱说?”平儿笑道:“谁不知这个原故?这会子玉钏儿急的哭。悄悄问他,他要应了,玉钏儿也罢了,大家也就混着不问了,谁好意揽这事呢?可恨彩云不但不应,他还挤玉钏儿,说他偷了去了!两个人窝里炮,先吵的合府都知道了,我们怎么装没事人呢?少不得要查的。殊不知告失盗的就是贼。又没赃证,怎么说他?”宝玉道:“也罢。这件事,我也应起来,就说原是我要吓他们玩,悄悄的偷了太太的来了,两件事就都完了。”袭人道:“也倒是一件阴骘事,保全人的贼名儿。只是太太听见了,又说你小孩子气,不知好歹了。”平儿笑道:“也倒是小事。如今就打赵姨娘屋里起了赃来也容易,我只怕又伤着一个好人的体面。别人都不必管,只这一个人,岂不又生气?我可怜的是他,不肯为“打老鼠伤了玉瓶儿”。”说着,把三个指头一伸。 袭人等听说,便知他说的是探春,大家都忙说:“可是这话,竟是我们这里应起来的为是。”平儿又笑道:“也须得把彩云和玉钏儿两个孽障叫了来,问准了他方好;不然,他们得了意,不说为这个,倒像我没有本事,问不出来。就是这里完事,他们以后越发偷的偷,不管的不管了。”袭人等笑道:“正是,也要你留个地步。”  平儿听了,方想起来,笑道:“哦!你早说是他,我就明白了。”又笑道:“也太派急了些。如今这事,八下里水落石出了。连前日太太屋里丢的,也有了主儿。是宝玉那日过来和这两个孽障,不知道要什么来着,偏这两个孽障怄他玩,说:“太太不在家,不敢拿。”宝玉便瞅着他们不堤防,自己进去拿了些个什么出来。这两个孽障不知道,就吓慌了。如今宝玉听见带累了别人,方细细的告诉了我,拿出东西来我瞧,一件不差。那茯苓霜也是宝玉外头得了的,也曾赏过许多人。──不独园内人有,连妈妈子们讨了出去给亲戚们吃,又转送人。袭人也曾给过芳官一流的人。他们私情,各自来往,也是常事。前日那两篓还摆在议事厅上,好好的原封没动,怎么就混赖起人来?等我回了奶奶再说。”说毕,抽身进了卧房,将此事照前言回了凤姐儿一遍。 看过小说的人,一般对芳官都会有较深的印象,不仅仅是她独特的风格,还有一两件特轰动的事。

芳官是贾府为元春省亲而买来的十二个戏子中的一个,好像是个花旦,后因宫里什么要紧的太妃死了,按旧时规矩不能唱戏多少时间,于是就把小戏子打发散了,走的走,留的留,留下的分配给了各个主子。而芳官则分到了怡红院,成了宝玉身边一个相对重要的丫头。

芳官个性张扬,大有男子气派,这从宝玉给他取的别名“耶律雄奴”就可以看得出来。也因为这样的性格,使她不服输,好强,不平则鸣。

第一出倒还好,无伤大雅。第二出就热闹了许多,而且也惊动了许多人。 这个大家都有印象,那就是芳官与赵姨娘的对手戏。

赵姨娘虽然是小妾,但相对于丫环来说,地位要高得多,袭人等这些大丫环在她面前也要说好听话,但芳官不同,不但顶嘴,而且还直接的骂赵姨娘与她们一样,都是奴才。话虽没错,但赵姨娘岂是她能骂得的?此时探春已经是园中主管了,好歹不看僧面看佛面嘛,但芳官是个口无遮拦的小孩子,有什么说什么,不但敢顶撞她,而且还敢回骂她。或许挨了打,顶多嘴上出出气,但芳官还敢动手回敬,虽然没有直接扇耳光,但那种撒泼,那种豁出去闹一场,比打更厉害。

结果几个戏子一起上手,边上除了看热闹的,其余怕是没事偷着乐的人了。

不但赵姨娘自己的脸面没了,连探春也捎带上了。

此事全因芳官而起,憎恶太明显了。回过头来说,她要不是拿茉莉粉顶事,赵姨娘自然也闹不起来。

不过这样也好,讨厌赵姨娘的读者在这一出上,着实开心了一把。

芳官的结局是不好的,前八十回就有了交待,晴雯事出后,这些个有个性的,或较张扬的,或是长相风流的,都被王夫人赶出了怡红院了。而芳官则到水月庵当尼姑去了。

目前已经发布了《癸酉本石头记》后28回的内容,关于芳官的结局又有不同描述,其主要内容是:芳官和龄官等几个戏子被撵出贾府后,在外头又和其他人凑足十二个,加入了贾蓉和贾蔷带领的一帮贼群。在贾府被抄后,她们十二个连同其他贼寇闯入府中洗劫财物,后来她们私自裹了珠宝逃脱了贼帮。

  话说袭人因问平儿,何事这样忙乱。平儿笑道:"都是世人想不到的,说来也好笑,等几日告诉你,如今没头绪呢,且也不得闲儿。"一语未了,只见李纨的丫鬟来了,说:"平姐姐可在这里,奶奶等你,你怎么不去了"平儿忙转身出来,口内笑说:"来了,来了。"袭人等笑道:"他奶奶病了,他又成了香饽饽了,都抢不到手。"平儿去了不提。

  宝玉便叫春燕:"你跟了你妈去,到宝姑娘房里给莺儿几句好话听听,也不可白得罪了他。 "春燕答应了,和他妈出去。宝玉又隔窗说道:"不可当着宝姑娘说,仔细反叫莺儿受教导。"

  娘儿两个应了出来, 一壁走着,一面说闲话儿。春燕因向他娘道:"我素日劝你老人家再不信,何苦闹出没趣来才罢。"他娘笑道:"小蹄子,你走罢,俗语道:`不经一事,不长一智。 '我如今知道了。你又该来支问着我。"春燕笑道:"妈,你若安分守己,在这屋里长久了, 自有许多的好处。我且告诉你句话:宝玉常说,将来这屋里的人,无论家里外头的,一应我们这些人,他都要回太太全放出去,与本人父母自便呢。你只说这一件可好不好 "他娘听说,喜的忙问:"这话果真"春燕道:"谁可扯这谎作什么"婆子听了,便念佛不绝。

  当下来至蘅芜苑, 正值宝钗,黛玉,薛姨妈等吃饭。莺儿自去泡茶,春燕便和他妈一径到莺儿前, 陪笑说:"方才言语冒撞了,姑娘莫嗔莫怪,特来陪罪"等语。莺儿忙笑让坐, 又倒茶。他娘儿两个说有事,便作辞回来。忽见蕊官赶出叫:"妈妈姐姐,略站一站。"一面走上来,递了一个纸包给他们,说是蔷薇硝,带与芳官去檫脸。春燕笑道:"你们也太小气了,还怕那里没这个与他,巴巴的你又弄一包给他去。"蕊官道:"他是他的, 我送的是我的。好姐姐,千万带回去罢。"春燕只得接了。娘儿两个回来,正值贾环贾琮二人来问候宝玉, 也才进去。春燕便向他娘说:"只我进去罢,你老不用去。"他娘听了,自此便百依百随的,不敢倔强了。

  春燕进来,宝玉知道回复,便先点头。春燕知意,便不再说一语,略站了一站,便转身出来, 使眼色与芳官。芳官出来,春燕方悄悄的说与他蕊官之事,并与了他硝。宝玉并无与琮环可谈之语, 因笑问芳官手里是什么。芳官便忙递与宝玉瞧,又说是擦春癣的蔷薇硝。宝玉笑道:"亏他想得到。"贾环听了,便伸着头瞧了一瞧,又闻得一股清香,便弯着腰向靴桶内掏出一张纸来托着,笑说:"好哥哥,给我一半儿。"宝玉只得要与他。 芳官心中因是蕊官之赠,不肯与别人,连忙拦住,笑说道:"别动这个,我另拿些来。"宝玉会意,忙笑包上,说道:"快取来。"

  芳官接了这个, 自去收好,便从奁中去寻自己常使的。启奁看时,盒内已空,心中疑惑, 早间还剩了些,如何没了因问人时,都说不知。麝月便说:"这会子且忙着问这个,不过是这屋里人一时短了。你不管拿些什么给他们,他们那里看得出来快打发他们去了,咱们好吃饭。"芳官听了,便将些茉莉粉包了一包拿来。贾环见了就伸手来接。芳官便忙向炕上一掷。贾环只得向炕上拾了,揣在怀内,方作辞而去。

  原来贾政不在家,且王夫人等又不在家,贾环连日也便装病逃学。如今得了硝,兴兴头头来找彩云。 正值彩云和赵姨娘闲谈,贾环嘻嘻向彩云道:"我也得了一包好的,送你檫脸。 你常说,蔷薇硝擦癣,比外头的银硝强。你且看看,可是这个"彩云打开一看, 嗤的一声笑了,说道:"你和谁要来的"贾环便将方才之事说了。彩云笑道:"这是他们在哄你这乡老呢。 这不是硝,这是茉莉粉。"贾环看了一看,果然比先前的带些红色, 闻闻也是喷香,因笑道:"这也是好的,硝粉一样,留着檫罢,自是比外头买的高便好。 "彩云只得收了。赵姨娘便说:"有好的给你!谁叫你要去了,怎怨他们耍你!依我,拿了去照脸摔给他去,趁着这回子撞尸的撞尸去了,挺床的便挺床,吵一出子,大家别心净,也算是报仇。莫不是两个月�还找出这个碴儿来问你不成便问你,你也有话说。宝玉是哥哥,不敢冲撞他罢了。难道他屋里的猫儿狗儿,也不敢去问问不成!"贾环听说,便低了头。彩云忙说:"这又何苦生事,不管怎样,忍耐些罢了。"赵姨娘道:"你快休管,横竖与你无干。乘着抓住了理,骂给那些浪*妇们一顿也是好的。"又指贾环道:" 呸!你这下流没刚性的,也只好受这些毛崽子的气!平白我说你一句儿,或无心中错拿了一件东西给你,你倒会扭头暴筋瞪着眼У摔娘。这会子被那起Б崽子耍弄也罢了。你明儿还想这些家里人怕你呢。你没有Б本事,我也替你羞。"贾环听了,不免又愧又急, 又不敢去,只摔手说道:"你这么会说,你又不敢去,指使了我去闹。倘或往学里告去捱了打, 你敢自不疼呢遭遭儿调唆了我闹去,闹出了事来,我捱了打骂,你一般也低了头。这会子又调唆我和毛丫头们去闹。你不怕三姐姐,你敢去,我就伏你。"只这一句话,便戳了他娘的肺,便喊说:"我肠子爬出来的,我再怕不成!这屋里越发有的说了。 "一面说,一面拿了那包子,便飞也似往园中去。彩云死劝不住,只得躲入别房。贾环便也躲出仪门,自去顽耍。

  赵姨娘直进园子, 正是一头火,顶头正遇见藕官的干娘夏婆子走来。见赵姨娘气恨恨的走来,因问:"姨奶奶那去"赵姨娘又说:"你瞧瞧,这屋里连三日两日进来的唱戏的小粉头们,都三般两样掂人分两放小菜碟儿了。若是别一个,我还不恼,若叫这些小娼妇捉弄了,还成个什么!"夏婆子听了,正中己怀,忙问因何。赵姨娘悉将芳官以粉作硝轻侮贾环之事说了。夏婆子道:"我的奶奶,你今日才知道,这算什么事。连昨日这个地方他们私自烧纸钱,宝玉还拦到头里。人家还没拿进个什么儿来,就说使不得,不干不净的忌讳。 这烧纸倒不忌讳你老想一想,这屋里除了太太,谁还大似你你老自己撑不起来,但凡撑起来的,谁还不怕你老人家如今我想,乘着这几个小粉头儿恰不是正头货,得罪了他们也有限的,快把这两件事抓着理扎个筏子,我在旁作证据,你老把威风抖一抖, 以后也好争别的理。便是奶奶姑娘们,也不好为那起小粉头子说你老的。 "赵姨娘听了这话,益发有理,便说:"烧纸的事不知道,你却细细的告诉我。"夏婆子便将前事一一的说了, 又说:"你只管说去。倘或闹起,还有我们帮着你呢。"赵姨娘听了越发得了意,仗着胆子便一径到了怡红院中。

  可巧宝玉听见黛玉在那里,便往那里去了。芳官正与袭人等吃饭,见赵姨娘来了,便都起身笑让:"姨奶奶吃饭,有什么事这么忙"赵姨娘也不答话,走上来便将粉照着芳官脸上撒来, 指着芳官骂道:"小*妇!你是我银子钱买来学戏的,不过娼妇粉头之流!我家里下三等奴才也比你高贵些的,你都会看人下菜碟儿。宝玉要给东西,你拦在头里,莫不是要了你的了拿这个哄他,你只当他不认得呢!好不好,他们是手足,都是一样的主子, 那里你小看他的!"芳官那里禁得住这话,一行哭,一行说:"没了硝我才把这个给他的。若说没了,又恐他不信,难道这不是好的我便学戏,也没往外头去唱。我一个女孩儿家, 知道什么是粉头面头的!姨奶奶犯不着来骂我,我又不是姨奶奶家买的。 `梅香拜把子----都是奴几'呢!"袭人忙拉他说:"休胡说!"赵姨娘气的便上来打了两个耳刮子。 袭人等忙上来拉劝,说:"姨奶奶别和他小孩子一般见识,等我们说他。"芳官捱了两下打,那里肯依,便拾头打滚,泼哭泼闹起来。口内便说:"你打得起我么你照照那模样儿再动手!我叫你打了去,我还活着!"便撞在怀里叫他打。众人一面劝,一面拉他。晴雯悄拉袭人说:"别管他们,让他们闹去,看怎么开交!如今乱为王了,什么你也来打,我也来打,都这样起来还了得呢!"

  外面跟着赵姨娘来的一干的人听见如此,心中各各称愿,都念佛说:"也有今日!"又有一干怀怨的老婆子见打了芳官,也都称愿。

  当下藕官蕊官等正在一处作耍,湘云的大花面葵官,宝琴的豆官,两个闻了此信,慌忙找着他两个说: "芳官被人欺侮,咱们也没趣,须得大家破着大闹一场,方争过气来。"四人终是小孩子心性,只顾他们情分上的义愤,便不顾别的,一齐跑入怡红院中。豆官先便一头,几乎不曾将赵姨娘撞了一跌。那三个也便拥上来,放声大哭,手撕头撞,把个赵姨娘裹住。晴雯等一面笑,一面假意去拉。急的袭人拉起这个,又跑了那个,口内只说: "你们要死!有委曲只好说,这没理的事如何使得!"赵姨娘反没了主意,只好乱骂。蕊官藕官两个一边一个,抱住左右手,葵官豆官前后头顶住。四人只说:"你只打死我们四个就罢!"芳官直挺挺躺在地下,哭得死过去。

  正没开交,谁知晴雯早遣春燕回了探春。当下尤氏,李纨,探春三人带着平儿与众媳妇走来, 将四个喝住。问起原故,赵姨娘便气的瞪着眼粗了筋,一五一十说个不清。尤李两个不答言,只喝禁他四人。探春便叹气说:"这是什么大事,姨娘也太肯动气了!我正有一句话要请姨娘商议,怪道丫头说不知在那里,原来在这里生气呢,快同我来。"尤氏李氏都笑说:"姨娘请到厅上来,咱们商量。"

  赵姨娘无法, 只得同他三人出来,口内犹说长说短。探春便说:"那些小丫头子们原是些顽意儿, 喜欢呢,和他们说说笑笑,不喜欢便可以不理他。便他不好了,也如同猫儿狗儿抓咬了一下子, 可恕就恕,不恕时也只该叫了管家媳妇们去说给他去责罚,何苦自己不尊重,大吆小喝失了体统。你瞧周姨娘,怎不�似鬯他也不寻人去。我劝姨娘且回房去煞煞性儿, 别听那些混帐人的调唆,没的惹人笑话,自己呆白给人作粗活。 心里有二十分的气,也忍耐这几天,等太太回来自然料理。"一席话说得赵姨娘闭口无言,只得回房去了。

  这里探春气的和尤氏李纨说:"这么大年纪,行出来的事总不叫人敬伏。这是什么意思, 值得吵一吵,并不留体统,耳朵又软,心里又没有计算。这又是那起没脸面的奴才们的调停, 作弄出个呆人替他们出气。"越想越气,因命人查是谁调唆的。媳妇们只得答应着, 出来相视而笑,都说是"大海里那里寻针去"只得将赵姨娘的人并园中唤来盘诘,都说不知道。众人没法,只得回探春:"一时难查,慢慢访查,凡有口舌不妥的,一总来回了责罚。"

  探春气渐渐平服方罢。可巧艾官便悄悄的回探春说:"都是夏妈和我们素日不对,每每的造言生事。前儿赖藕官烧钱,幸亏是宝玉叫他烧的,宝玉自己应了,他才没话说。今儿我与姑娘送手帕去,看见他和姨奶奶在一处说了半天,嘁嘁喳喳的,见了我才走开了。 "探春听了,虽知情弊,亦料定他们皆是一党,本皆淘气异常,便只答应,也不肯据此为实。

  谁知夏婆子的外孙女儿蝉姐儿便是探春处当役的, 时常与房中丫鬟们买东西呼唤人, 众女孩儿都和他好。这日饭后,探春正上厅理事,翠墨在家看屋子,因命蝉姐儿出去叫小幺儿买糕去。 蝉儿便说:"我才扫了个大园子,腰腿生疼的,你叫个别的人去罢。 "翠墨笑说:"我又叫谁去你趁早儿去,我告诉你一句好话,你到后门顺路告诉你老娘防着些儿。 "说着,便将艾官告诉他老娘话告诉了他。蝉姐听了,忙接了钱道:"这个小蹄子也要捉弄人,等我告诉去。"说着,便起身出来。至后门边,只见厨房内此刻手闲之时,都坐在阶砌上说闲话呢,他老娘亦在内。蝉儿便命一个婆子出去买糕。他且一行骂,一行说,将方才之话告诉与夏婆子。夏婆子听了,又气又怕,便欲去找艾官问他,又欲往探春前去诉冤。 蝉儿忙拦住说:"你老人家去怎么说呢这话怎得知道的,可又叨登不好了。说给你老防着就是了,那里忙到这一时儿。"

  正说着,忽见芳官走来,扒着院门,笑向厨房中柳家媳妇说道:"柳嫂子,宝二爷说了晚饭的素菜要一样凉凉的酸酸的东西,只别搁上香油弄腻了。"柳家的笑道:"知道。今儿怎遣你来了告诉这么一句要紧话。 你不嫌脏,进来逛逛儿不是"芳官才进来,忽有一个婆子手里托了一碟糕来。芳官便戏道:"谁买的热糕我先尝一块儿。"蝉儿一手接了道: "这是人家买的,你们还稀罕这个。"柳家的见了,忙笑道:"芳姑娘,你喜吃这个 我这里有才买下给你姐姐吃的,他不曾吃,还收在那里,干干净净没动呢。"说着,便拿了一碟出来, 递与芳官,又说:"你等我进去替你炖口好茶来。"一面进去,现通开火顿茶。芳官便拿了热糕,问到蝉儿脸上说:"稀罕吃你那糕,这个不是糕不成我不过说着顽罢了,你给我磕个头,我也不吃。"说着,便将手内的糕一块一块的掰了,掷着打雀儿顽,口内笑说:"柳嫂子,你别心疼,我回来买二斤给你。"小蝉气的怔怔的,瞅着冷笑道:"雷公老爷也有眼睛,怎不打这作孽的!他还气我呢。我可拿什么比你们,又有人进贡,又有人作干奴才,溜你们好上好儿,帮衬着说句话儿。"众媳妇都说:"姑娘们,罢呀,天天见了就咕唧。"有几个伶透的,见了他们对了口,怕又生事,都拿起脚来各自走开了。当下蝉儿也不敢十分说他,一面咕嘟着去了。

  这里柳家的见人散了,忙出来和芳官说:"前儿那话儿说了不曾"芳官道:"说了。等一二日再提这事。 偏那赵不死的又和我闹了一场。前儿那玫瑰露姐姐吃了不曾,他到底可好些"柳家的道:"可不都吃了。他爱的什么似的,又不好问你再要的。"芳官道:"不值什么,等我再要些来给他就是了。"

  原来这柳家的有个女儿,今年才十六岁,虽是厨役之女,却生的人物与平,袭,紫,莺皆类。 因他排行第五,因叫他是五儿。因素有弱疾,故没得差。近因柳家的见宝玉房中的丫鬟差轻人多, 且又闻得宝玉将来都要放他们,故如今要送他到那里应名儿。正无头路, 可巧这柳家的是梨香院的差役,他最小意殷勤,伏侍得芳官一干人比别的干娘还好。芳官等亦待他们极好,如今便和芳官说了,央芳官去与宝玉说。宝玉虽是依允,只是近日病着,又见事多,尚未说得。

  前言少述,且说当下芳官回至怡红院中,回复了宝玉。宝玉正在听见赵姨娘厮吵,心中自是不悦,说又不是,不说又不是,只得等吵完了,打听着探春劝了他去后方从蘅芜苑回来,劝了芳官一阵,方大家安妥。今见他回来,又说还要些玫瑰露与柳五儿吃去。宝玉忙道:"有的,我又不大吃,你都给他去罢。"说着命袭人取了出来,见瓶中亦不多,遂连瓶与了他。

  芳官便自携了瓶与他去。正值柳家的带进他女儿来散闷,在那边犄角子上一带地方儿逛了一回,便回到厨房内,正吃茶歇脚儿。芳官拿了一个五寸来高的小玻璃瓶来,迎亮照看,里面小半瓶胭脂一般的汁子,还道是宝玉吃的西洋葡萄酒。母女两个忙说:" 快拿旋子烫滚水,你且坐下。"芳官笑道:"就剩了这些,连瓶子都给你们罢。"五儿听了,方知是玫瑰露,忙接了,谢了又谢。芳官又问他"好些"五儿道:"今儿精神些,进来逛逛。这后边一带,也没什么意思,不过见些大石头大树和房子后墙,正经好景致也没看见。 "芳官道:"你为什么不往前去"柳家的道:"我没叫他往前去。姑娘们也不认得他,倘有不对眼的人看见了,又是一番口舌。明儿托你携带他有了房头,怕没有人带着他逛呢,只怕逛腻了的日子还有呢。"芳官听了,笑道:"怕什么,有我呢。"柳家的忙道:"嗳哟哟,我的姑娘,我们的头皮儿薄,比不得你们。"说着,又倒了茶来。芳官那里吃这茶,只漱了一口就走了。柳家的说道:"我这里占着手,五丫头送送。"

  五儿便送出来,因见无人,又拉着芳官说道:"我的话倒底说了没有"芳官笑道:"难道哄你不成我听见屋里正经还少两个人的窝儿,并没补上。一个是红玉的,琏二奶奶要去还没给人来,一个是坠儿的,也还没补。如今要你一个也不算过分。皆因平儿每每的和袭人说, 凡有动人动钱的事,得挨的且挨一日更好。如今三姑娘正要拿人扎筏子呢, 连他屋里的事都驳了两三件,如今正要寻我们屋里的事没寻着,何苦来往网里碰去。 倘或说些话驳了,那时老了,倒难回转。不如等冷一冷,老太太,太太心闲了,凭是天大的事先和老的一说, 没有不成的。"五儿道:"虽如此说,我却性急等不得了。趁如今挑上来了, 一则给我妈争口气,也不枉养我一场,二则添上月钱,家里又从容些,三则我的心开一开, 只怕这病就好了。----便是请大夫吃药,也省了家里的钱。"芳官道:"我都知道了,你只放心。"二人别过,芳官自去不提。

  单表五儿回来, 与他娘深谢芳官之情。他娘因说:"再不承望得了这些东西,虽然是个珍贵物儿,却是吃多了也最动热。竟把这个倒些送个人去,也是个大情。"五儿问:"送谁"他娘道:"送你舅舅的儿子,昨日热病,也想这些东西吃。如今我倒半盏与他去。"五儿听了,半日没言语,随他妈倒了半盏子去,将剩的连瓶便放在家伙厨内。五儿冷笑道: "依我说,竟不给他也罢了。倘或有人盘问起来,倒又是一场事了。"他娘道:"那里怕起这些来, 还了得了。我们辛辛苦苦的,里头赚些东西,也是应当的。难道是贼偷的不成 "说着,一径去了。直至外边他哥哥家中,他侄子正躺着,一见了这个,他哥嫂侄男无不欢喜。现从井上取了凉水,和吃了一碗,心中一畅,头目清凉。剩的半盏,用纸覆着,放在桌上。

  可巧又有家中几个小厮同他侄儿素日相好的,走来问侯他的病。内中有一小伙名唤钱槐者,乃系赵姨娘之内侄。他父母现在库上管帐,他本身又派跟贾环上学。因他有些钱势, 尚未娶亲,素日看上了柳家的五儿标致,和父母说了,欲娶他为妻。也曾央中保媒人再四求告。柳家父母却也情愿,争奈五儿执意不从,虽未明言,却行止中已带出, 父母未敢应允。近日又想往园内去,越发将此事丢开,只等三五年后放出来,自向外边择婿了。 钱家见他如此,也就罢了。怎奈钱槐不得五儿,心中又气又愧,发恨定要弄取成配,方了此愿。今也同人来瞧望柳侄,不期柳家的在内。

  柳家的忽见一群人来了,内中有钱槐,便推说不得闲,起身便走了。他哥嫂忙说:"姑妈怎么不吃茶就走倒难为姑妈记挂。"柳家的因笑道:"只怕里面传饭,再闲了出来瞧侄子罢。"他嫂子因向抽屉内取了一个纸包出来,拿在手内送了柳家的出来,至墙角边递与柳家的,又笑道:"这是你哥哥昨儿在门上该班儿,谁知这五日一班,竟偏冷淡,一个外财没发。 只有昨儿有粤东的官儿来拜,送了上头两小篓子茯苓霜。余外给了门上人一篓作门礼, 你哥哥分了这些。这地方千年松柏最多,所以单取了这茯苓的精液和了药,不知怎么弄出这怪俊的白霜儿来。说第一用人乳和着,每日早起吃一钟,最补人的,第二用牛奶子,万不得,滚白水也好。我们想着,正宜外甥女儿吃。原是上半日打发小丫头子送了家去的,他说锁着门,连外甥女儿也进去了。本来我要瞧瞧他去,给他带了去的, 又想主子们不在家,各处严紧,我又没甚么差使,有要没紧跑些什么。况且这两日风声,闻得里头家反宅乱的,倘或沾带了倒值多的。姑娘来的正好,亲自带去罢。"

  柳氏道了生受, 作别回来。刚到了角门前,只见一个小幺儿笑道:"你老人家那里去了里头三次两趟叫人传呢,我们三四个人都找你老去了,还没来。你老人家却从那里来了这条路又不是家去的路,我倒疑心起来。"那柳家的笑骂道:"好猴儿崽子,。。。。。。"要知端的,且听下回分解。

金陵十二钗判词

1、

霁月难逢,彩云易散。

心比天高,身为下贱。

风流灵巧招人怨。

寿夭多因毁谤生,

多情公子空牵念。

这首诗写的是晴雯。"霁月难逢,彩云易散。"这两句先是暗示了晴雯的名字,同时也就其命运做了一个总体的暗示,暗示晴雯结局也必如彩云般易散。"心比天高,身为下贱。"这两句是说晴雯虽然有着不俗的志向,但可惜身份只是一个小丫头,主要点出了晴雯的性格特征,在后面的描写中,大家也可以看出,晴雯这个人物确实同其他的丫鬟不同,我想还是在于她高洁的志向吧。"风流灵巧招人怨。寿夭多因毁谤生"这两句则是具体暗示晴雯年幼早夭,而原因则是由于"招人怨"和"毁谤生",即别人对她的嫉妒和诽谤。关于这点,我想讲两句我个人的看法,"毁谤生"指的是王保善家的在王夫人面前给晴雯下了绊子,而"招人怨"究竟是泛指,还是指的袭人,我在这里就不好妄下评论了。最后一句"多情公子空牵念"则是指宝玉对晴雯的感情了,其中也有着让人无可奈何的辛酸。

2、

枉自温柔和顺,空云似桂如兰;

堪羡优伶有福,谁知公子无缘。

这首诗讲的是袭人。"温柔和顺"和"似桂如兰"是袭人的性格特征,而前面加上了"枉自"和"空云"两个字,则是暗示袭人最终也难以得偿她做姨奶奶的心愿。至于后两句,则暗示袭人最终的命运,袭人最后是要嫁给蒋玉菡的,因此说"优伶有福""公子无缘"。

以上两首诗出自薄命司的《金陵十二钗又副册》,在这里我提一下,《金陵十二钗正册》中的女子都是**或者主子之类的人物,而副册中是姨娘,又副册中则是丫鬟。

3、

根并荷花一茎香,平生遭际实堪伤。

自从两地生孤木,致使香魂返故乡。

这首诗写的是香菱,由于香菱是薛蟠的姨娘,因此将其列入"又副册"。这首诗先是暗示出香菱的名字,然后作者对其命运的评价是"实堪伤",香菱从前的名字叫英莲(即应怜),作者在这里再次暗示了香菱的命运凄惨。而"自从两地生孤木,致使香魂返故乡。"则是暗示香菱最后将被折磨致死,而"两地孤木"则是一个"桂"字,因此后四十回中香菱被夏金桂逼死的遭遇与这首判词是吻合的。

4、

可叹停机德,堪怜咏絮才。

玉带林中挂,金簪雪里埋。

[终身误]都道是金玉良姻, 俺只念木石前盟。空对着,山中高士晶莹雪,终不忘,世外仙姝寂寞林。叹人间,美中不足今方信。纵然是齐眉举案,到底意难平。

这两首诗词都是讲的宝玉、宝钗和黛玉三者的爱情悲剧。"停机德"指的是宝钗,"咏絮才"指的是黛玉。而"玉带林中挂,金簪雪里埋。"则暗示虽然最终宝玉会和宝钗成婚,但心却永远留在了黛玉那里,而宝钗则无法摆脱悲剧的命运。下一首《终身误》含义与前一首诗相同,不再赘述。其中"金玉良姻"、"晶莹雪""齐眉举案"指的都是宝钗,而"木石前盟"和"寂寞林"指的是黛玉。

5、

[枉凝眉]一个是阆苑仙葩,一个是美玉无瑕。若说没奇缘, 今生偏又遇着他,若说有奇缘,如何心事终虚化一个枉自嗟呀,一个空劳牵挂。一个是水中月,一个是镜中花。想眼中能有多少泪珠儿,怎经得秋流到冬尽,春流到夏!

这首词堪称《红楼梦》诗词中的经典,讲的是宝玉和黛玉的爱情。宝玉是上界的神瑛侍者,黛玉则是绛珠仙子,为还宝玉一生的眼泪而下界,因此这首词的悲剧意味很浓。同时,作者也暗示二者的爱情最终也不过是"水中月"、"镜中花"。这首词字面意思不深,但含义隽永,感情真挚,需要好好体会。

6、

二十年来辨是非,榴花开处照宫闱。

三春争及初春景,虎兕相逢大梦归。

[恨无常]喜荣华正好,恨无常又到。眼睁睁,把万事全抛。荡悠悠,把芳魂消耗。望家乡,路远山高。故向爹娘梦里相寻告:儿命已入黄泉,天伦呵,须要退步抽身早!

这两首诗词写的是元春。元春在《红楼梦》中出场不多,但却是一股可以在背后操纵贾府命运的力量。"二十年来辨是非,榴花开处照宫闱。"暗示了元春在宫中的地位,即后面所写的贵妃身份。"三春争及初春景"这句则是说迎春、探春、惜春都没有她这样好的命运,可她最后的命运又是怎么样呢?也不过是"虎兕相逢大梦归"而已。关于"虎兕相逢"这几个字,按有些红学家推测该是暗示了一个特定的时间或者特定的事件,导致元春的死亡,在此可不必过多理会。至于后一首《恨无常》,含义与前面那首诗相似,其中加入了元春(或者说作者自己)的评论和劝戒。

7、

才自精明志自高,生于末世运偏消。

清明涕送江边望,千里东风一梦遥。

[分骨肉]一帆风雨路三千,把骨肉家园齐来抛闪。恐哭损残年,告爹娘,休把儿悬念。自古穷通皆有定,离合岂无缘从今分两地,各自保平安。奴去也,莫牵连。

这两首诗词写的是探春。前两句先是写出了探春的才华和志向,可惜生不逢时,正是赶在贾府即将走向衰落的"末世"。至于后两句,则暗示了探春最后的结局是远嫁。探春的命运在书中暗示的是比较明显的一个,例如在宝玉过生日的时候,探春抽签的判词是"日边红杏倚云栽",是又一次对探春命运的暗示。

8、

富贵又何为,襁褓之间父母违。

展眼吊斜晖, 湘江水逝楚云飞。

乐中悲]襁褓中,父母叹双亡。纵居那绮罗丛,谁知娇养幸生来,英豪阔大宽宏量,从未将儿女私情略萦心上。好一似,霁月光风耀玉堂。厮配得才貌仙郎,博得个地久天长,准折得幼年时坎坷形状。终久是云散高唐,水涸湘江。这是尘寰中消长数应当,何必枉悲伤!

这两首诗词是湘云的判词,至于其含义,我在前面的文章中已经提过,有些热心的网友也给出了很有价值的补充,我就不在此赘述了。

9、

欲洁何曾洁,云空未必空。

可怜金玉质,终陷淖泥中。

[世难容]气质美如兰,才华阜比仙。天生成孤癖人皆罕。你道是啖肉食腥膻,视绮罗俗厌,却不知太高人愈妒,过洁世同嫌。可叹这,青灯古殿人将老,辜负了,红粉朱楼春色阑。到头来,依旧是风尘肮脏违心愿。好一似,无瑕白玉遭泥陷,又何须,王孙公子叹无缘。

这是妙玉的判词。前两句是写妙玉的品性,她曾把刘姥姥用过的茶杯丢弃不要,也曾在宝玉过生日的时候给他送去贺帖(一个出嫁女尼给一个王孙公子祝贺生日,着实有些不伦不类),因此作者在此点明。而后两句则是对妙玉结局的暗示和感叹,也就是说妙玉会有一个很凄惨的结局,"可怜金玉质,终陷淖泥中。"这两句是不是暗示她最终会被卖到妓院呢?至于后一首《世难容》则说得就更加明显了,先是对妙玉的才貌加以肯定,然后指出妙玉不被人喜欢的原因(李纨曾说过:"可厌妙玉为人,我不理他。"),即"太高人愈妒,过洁世同嫌",而下面的"可叹"和"辜负"两句则表明妙玉出家实非自己所愿,也是被逼无奈之举(这一点很多细节可以证明)。至于"风尘肮脏违心愿"我觉得同上面一样,是暗示了妙玉最终的结局。最后一句点明宝玉对她朦胧的感情。

10、

子系中山狼,得志便猖狂。

金闺花柳质,一载赴黄粱。

[喜冤家]中山狼,无情兽,全不念当日根由。一味的骄奢*荡贪还构。觑着那,侯门艳质同蒲柳,作践的,公府千金似下流。叹芳魂艳魄,一载荡悠悠。

这两首是迎春的判词,暗示了迎春最终的命运是"金闺花柳质,一载赴黄粱。"而逼死迎春的这个人是谁呢?诗中称其为"中山狼",按后四十回续书所写,是孙绍祖逼死了迎春,而"子系"这两个字合起来又恰是个"孙"字,因此续书所写与迎春的判词还是吻合的。后面一首词含义与前面相同,更多的是以迎春的口吻对孙绍祖的控诉。

11、

勘破三春景不长,缁衣顿改昔年妆。

可怜绣户侯门女,独卧青灯古佛旁。

[虚花悟]将那三春看破,桃红柳绿待如何把这韶华打灭,觅那清淡天和。说什么,天上夭桃盛,云中杏蕊多。到头来,谁把秋捱过则看那,白杨村里人呜咽,青枫林下鬼吟哦。更兼着,连天衰草遮坟墓。这的是,昨贫今富人劳碌,春荣秋谢花折磨。似这般,生关死劫谁能躲闻说道,西方宝树唤婆娑,上结着长生果。

这两首是惜春的判词,暗示意味很明显,是说惜春最后的结局是出家。在书中,还有很多地方可以表现作者的这种暗示,比如惜春和智能玩,她做的谜语,以及说的一些话,都能暗示其最后出家的结局。至于后一首,则是作者借惜春的眼光来看待事物,表达一种宿命的观点,或者说想表现贾府最终的衰落是不可避免的。

12、

凡鸟偏从末世来,都知爱慕此生才。

一从二令三人木, 哭向金陵事更哀。

[聪明累]机关算尽太聪明,反算了卿卿性命。生前心已碎,死后性空灵。家富人宁,终有个家亡人散各奔腾。枉费了,意悬悬半世心,好一似,荡悠悠三更梦。忽喇喇似大厦倾,昏惨惨似灯将尽。呀!一场欢喜忽悲辛。叹人世,终难定!

这两首是王熙凤的判词,前两句点明王熙凤的名字(凡鸟即是一个凤字),同时也点明了她的才干。至于第三句"一从二令三人木",历来争议颇多,也缺乏比较可信的说法,有人说是表现了王熙凤收服贾琏的三种手段或三个步骤,也有的说是作者在字谜中表达了一种特定的含义,总之这句诗是很让人费解的。而最后一句则是说明王熙凤最后的结局,我们也可以参看《聪明累》中的词句"忽喇喇似大厦倾,昏惨惨似灯将尽。"可见,她的命运是与贾府的命运紧密联系的,贾府破落,她也必然难逃悲剧的结局。另外,这首词多是作者的感慨,读来还是获益良多的。

13、

势败休云贵,家亡莫论亲。

偶因济刘氏,巧得遇恩人。

[留余庆]留余庆,留余庆,忽遇恩人,幸娘亲,幸娘亲, 积得阴功。劝人生,济困扶穷,休似俺那爱银钱忘骨肉的狠舅奸兄!正是乘除加减,上有苍穹。

这两首是巧姐的判词,是说最终贾府破落时巧姐会得到刘姥姥的极大帮助。类似的解析在前面也讲过,不再赘述。

14、

桃李春风结子完,到头谁似一盆兰。

如冰水好空相妒,枉与他人作笑谈。

[晚韶华]镜里恩情,更那堪梦里功名!那美韶华去之何迅!再休提锈帐鸳衾。只这带珠冠,披凤袄,也抵不了无常性命。虽说是,人生莫受老来贫,也须要阴骘积儿孙。气昂昂头戴簪缨,气昂昂头戴簪缨,光灿灿胸悬金印,威赫赫爵禄高登,威赫赫爵禄高登,昏惨惨黄泉路近。问古来将相可还存也只是虚名儿与后人钦敬。

这首词讲的是李纨。李纨年轻守寡,只是守着儿子贾兰过日子,按作者的暗示,贾兰最后将会极有出息。但对于李纨来讲,也不过"枉与他人作笑谈"和"也只是虚名儿与后人钦敬"而已了。可见,虽然按中国传统观念看来,李纨最后的结局还是好的,可实际上又有谁真正了解她内心的苦呢?作者实际上是在这里对这一类社会现象做了血泪的控诉!

15、

情天情海幻情身,情既相逢必主*。

漫言不肖皆荣出,造衅开端实在宁。

[好事终]画梁春尽落香尘。擅风情,秉月貌,便是败家的根本。箕裘颓堕皆从敬,家事消亡首罪宁。宿孽总因情。

这是秦可卿的判词。作者对其评价是"必主*",可见其命运也是很悲惨的,至于后两句直接点出荣、宁二府中的龌龊事,含义就更明显了。书中有多处暗示,秦可卿与她的公公贾珍关系非同一般,这与这两首判词的意思是相符的。另外,在这里讲一句题外话,据说《红楼梦》初稿时,曹雪芹将贾珍和秦可卿的关系写了进去,后来可能是因为曹雪芹的一个好朋友很喜欢秦可卿这个人物,于是让曹雪芹将这一段改掉了。但或者是修改得不是很仔细彻底,或者是曹雪芹先生有意为之,书中留下了许多的细节可以供读者做出推测的。

16、

[收尾。飞鸟各投林]为官的,家业凋零,富贵的,金银散尽, 有恩的,死里逃生,无情的,分明报应。欠命的,命已还,欠泪的,泪已尽。冤冤相报实非轻,分离聚合皆前定。欲知命短问前生,老来富贵也真侥幸。看破的,遁入空门,痴迷的,枉送了性命。好一似食尽鸟投林,落了片白茫茫大地真干净!

这首词是总括贾府命运的,写得很有释家超脱的意味和宿命的味道,无论怎样,贾府最终的衰落都是必然的。也有人在此寻章摘句的分析说哪一句指的是哪个特定的人,我觉得没有必要,就是总括了贾府最终灭亡的必然,这样更加有思想性,我想也更加符合作者的本意吧。

有流程。因为婆家和娘家她并不是一个祖先呢。他是多个祖先。所以呢肯定有流程的,不可能一块儿烧啊。一般烧纸的日子就一个星期。如果说烧纸的日子就指定在正日子的那一天,那肯定烧不完。

所以啊要提前几天烧。

农村是个大家族。

不光要给婆家,娘家烧纸。还要给婆婆的姥姥家,母亲的姥姥家烧纸。

就比如我吧。

第一天,我要先去三各庄石家,给姥姥的太姥姥、太姥爷、舅姥爷烧纸。烧完了,再去西大坞给我姥姥的姨姥姥烧纸。然后又回三各庄,在姥姥的太姥姥家吃顿饭。

第二天,我要去西大坞单家,给姥姥的姥姥、姥爷、舅舅烧纸。烧完了,再去给我姥姥的姨娘烧纸(也是西大坞)。烧完了纸就回姥姥的姥姥家吃顿饭。

第三天,我还要去西大坞王家,给姥姥的爷爷奶奶、爹、伯伯们烧纸。(姥姥没亲姑姑)再去给我亲姨姥姥(姥姥的亲大妹,也是西大坞的婆家姓丁)烧纸。烧完纸回姥姥的原生娘家吃顿饭。

第四天,我还要去北辛庄胡家,给姥姥的亲娘、后爹烧纸。烧完了再去给随母改嫁的姨姥姥(姥姥的亲小妹,北辛庄的婆家姓郭)烧纸。烧完纸回姥姥的亲娘改嫁的娘家吃顿饭。

第五天,我要去南代河季家,给奶奶的姥姥、姥爷、舅舅烧纸。再去芦各庄给姨奶奶(奶奶的小妹)烧纸。再去辛口子给姨奶奶(奶奶的三妹)烧纸。烧完纸回奶奶的姥姥家吃顿饭。

第六天,我要去小临河刘家,给奶奶的爷爷奶奶、叔伯、娘爹、兄弟烧纸。再去给鄚州给姨奶奶(奶奶的大姐)烧纸。然后回奶奶的娘家吃顿饭。

第七天,我要回皇里陈家,给姥爷的姥姥姥爷、舅舅烧纸。然后再给姥爷的姨娘、大姐、三姐(都是嫁的当村)烧纸。然后在姥爷的姥姥家吃顿饭。

第八天,我要回皇里杜家,给爷爷的姥姥、姥爷、舅舅烧纸。然后在爷爷的姥姥家吃顿饭。

第九天,我要回皇里宋家,给姥爷的爷爷奶奶、爹娘、姥爷、二妗子、三舅、四舅、四妗子烧纸,然后去西大坞给二姑姥姥(姥爷的二姐)烧纸。我大姑也嫁到西大坞张家,顺便给大姑、大姑夫烧纸。再顺便给姥姥的大姨的女儿(姥姥的姨姐)烧纸。然后在我大姨家(大姨嫁到西大坞夏家)吃顿饭。

第十天,我要回皇里李家,给爷爷的爷爷奶奶、爹娘烧纸。给爷爷奶奶、伯爷爷、叔爷爷烧纸。然后去小临河刘家,给姑奶奶烧纸。然后陪姨姐姨弟去给皇里的老姨夫姓石烧纸(老姨先嫁当村的)。回家吃顿饭。

孙玉楼曾在第一集里说,孙府有很多姨奶奶,可是到他18岁的时候,就只剩下梅姨娘了。然后很多观众就在想,孙府太太沈清瑶不简单。可为什么孙府那么多姨娘都被她除了,却偏偏留了梅姨娘一个人,她凭什么活到了最后?

关于这部剧

剧情开始以后,观众都被林少春的睿智吸引,对于梅姨娘这个人的存在几乎被忽略掉了。直到孙府被围起来,一家人坐在一起家宴的时候才明白,原来梅姨娘可以留在孙府的原因正是沈氏。孙贵妃被人陷害,连累孙府被围起来,孙府上下一时间人心惶惶。

当初皇帝曾对孙逊说:“享受多大的富贵,就要经得起多大的风浪,锦衣玉食之下,必定如履薄冰。”孙逊早知道会有这么一天,他的冷静的确缓解了家人的不安。将孙玉楼和小仙送走后,孙逊吩咐家宴。既然出不去,着急也没有用。

一大桌子佳肴,一家人围坐其中,孙逊首先发言道:有什么想说的话,现在就说吧!这话听起来有点像遗言,不过这个时候想多了也没有意义了,触怒了皇帝,将被如何处置谁都不知道。

既然开了个头,孙逊自然要先说出自己的心事。他缓缓拉起沈氏的手,顿了顿道:夫人,我对不起你,这些年我心里一直牵挂着一个人!沈氏嘴角微微上扬,已然明白孙逊的心思,也知道他在牵挂着的那个人是谁。

真正的沈氏

于是向老爷表白道:我也有对不起老爷的地方,其实当年我并没有被家人逼婚,是我自己想嫁给你,所以编了一个谎。孙逊听到这话,显然很震惊,要知道正是因为沈氏的出现,才逼走了一直深爱着的那个人。如若这是在以往,孙逊肯定会暴怒,可如今儿女满堂,再盛怒也没有意义了。

听到老爷太太一番肺腑之言,梅姨娘早已泪流满面。端着酒跪到太太面前道:我也有对不起太太的地方,当年老爷喝醉了酒,我就心生歹意,在老爷屋里留宿了一宿。太太听罢只是用手指了指老爷,显然她是不在意这件事的。

而梅姨娘前面的那句话,也许就是沈氏可以原谅她的原因。梅姨娘说她从十岁起就做了沈氏的贴身丫鬟,那意思很明显她对沈氏是有很多不舍的。之所以生心歹意是因为不想自己被嫁出去,不想离开太太。

太太当然明白她的心思,虽然梅姨娘由丫头变成了姨娘,但她对沈氏一直都是恭恭敬敬,从来没有飞上枝头做凤凰的骄傲。平时和沈氏在一起,当着下人也好小辈也好,对沈氏从来都是尊敬有加。有时候沈氏当着下人的面训斥她,也从来不会记恨在心。

在她心里,沈氏永远是自己的主子,老爷永远是主子的丈夫,所以她从不敢越界,也不想越界。她所说的歹意,就是要想办法让自己留在主子身边。这样的歹意,沈氏又怎会记恨?

沈氏是什么人?还未出阁就算计心上人,明明和孙逊是八竿子打不着的关系。偏要编出一个曾经有婚约,如今被逼婚的理由。硬把柳三绝挤走成功嫁给了孙逊,她的心机之深孙逊都自叹不如。

结语

梅姨娘从十岁起就伺候沈氏,她怎么会不知道这个丫头的秉性。所以,当孙逊的7个姨奶奶被沈氏处理干净以后,唯独留下了梅姨娘一人。

这么多年来,梅姨娘在孙府虽是姨娘,但在沈氏跟前一样做着丫头的事,梅姨娘不介意,沈氏也乐得如此。也正因为如此,梅姨娘是孙府活得最长的姨娘,也是沈氏唯一不设防的姐妹。

这是一个家庭关系和人际交往的问题,需要综合考虑多个因素。以下是一些可能有用的建议:

1 了解原因:父亲对奶奶兄弟很好,可能是因为他们之间的关系比较亲密,或者是因为他对传统的家庭价值观比较重视。对老婆儿女不好,可能有多种原因,比如性格不合、沟通不畅、家庭纠纷等等。了解原因有助于找到解决问题的方法。

2 沟通解决:如果可能的话,可以尝试与父亲进行沟通,了解他的想法和感受,并尝试找到解决问题的方法。如果无法沟通,可以考虑请其他人作为中介进行调解。

3 寻求专业帮助:如果家庭关系非常紧张,或者存在家庭暴力等问题,可能需要寻求专业帮助。可以向心理咨询师、家庭治疗师或者律师咨询相关问题。

4 寻找支持:如果感到无法独自应对问题,可以寻找亲友或者其他支持者的帮助。他们可以提供支持、建议和帮助解决问题。

总之,解决家庭问题需要综合考虑多个因素,包括家庭价值观、沟通方式、人际关系等等。寻求专业帮助和寻找支持者是有用的途径。